“欸,听说你们是去附近执行任务了,山下又有人出事了,到底是什么情况呀?”
麦塔疑惑地偏偏头,有些担忧地问道。
“这个嘛……我们正在调查,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。”
守铃人知道麦塔担惊受怕的性格,便这样糊弄过去。
“啊?不会又是黑熊吧!”
男人的眼睛里灯光都在瑟瑟发抖,他缩了缩脖颈,屏住呼吸。
“是啊,不然呢?”
只有瑞缇在她狼吞虎咽的间隙回答了他,胳膊立马被守铃人戳了一下。
老东西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,她立刻埋头吃东西,不在做声。
麦塔“嘶”地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没事的,那个凶手我们已经有思路了,很快就能找到。”
艾里队长安慰他。
“凶手?”
麦塔像是失了神,没有反应,呆呆地摩擦着餐盘子。
“今天这个我们确实已经摸清楚了很多,等小镇抓出这个人,惩罚绝不只关到监狱怎么轻松。”
一听守铃人的话怎么重,众人也都有些吃惊,麦塔“嗯”了一声,嘴角再也没提起来过。
瑞缇也思考起这个人的可能性。
这小镇里……现在有比她还要十恶不赦的人?难道…还有和她一样为了某种立意这么做的人?
黑熊的目的是什么?杀掉这些人?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?
这更像是报复性行为,死掉的都是他想要复仇的对象。
但目前,她们还没找到那些人的关联。
饭后,艾里本来说要重新回案发现场,但守铃人说现场的证据已经洗成了照片,邮差已经送到了门口,他们现在这里休息会,再做讨论。
于是,她们都留在了麦塔的家里。
瑞缇吃完还觉得意犹未尽,她平时会在正餐完后去冰箱里找些酸奶和水果。
今天她顺着肌肉记忆,掀开了冰柜的门。
里面有酸奶!
她惊喜地把瓶子拿出来,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,“砰”一声关掉冰柜,这时,她听到了隐隐约约地啜泣声。
声音不太明显,刚刚关柜子的声音几乎把它掩盖了过去,但或许是她觉得这个声音悦耳,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。
她一扭头,就看了厨房里平时撞食物的大筐在抖动,麦塔竟坐在了上面,哭成了泪人。
他脸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干泪痕,细腻的脸蛋上有一道深深的凹陷,像是被指甲划的,头发也凌乱地散了下来。
这把瑞缇下了一条,手上的酸奶差点没拿稳。
“你…哭什么?不会是因为我……”
瑞缇看了下手上的酸奶,不可置信地笑了出来。
“一杯酸奶嘛,怎么这么小气。”
话音刚落,麦塔泪腺的闸门霎时间打开了,洪水般的眼泪汹涌而下。
四目相对,他彻底放开声音,大哭起来。
一道惊恐划过瑞缇的眼睛,她一把捂住了麦塔的嘴。
看着麦塔失控,她才是最着急的。
现在里面就她们两个人,一会被其他人看到又以为她干什么坏事了呢!
怎么会突然哭成这样,她就拿了点吃了点东西,也不至于啊!
“干嘛!嘘!别哭啊,你倒是说什么事情。”
她按住麦塔的胳膊,把他从食物筐里提了出来。
麦塔抱起来比之前更轻了,他的嘴角正剧烈地抽动着,控制不住地呛咳。
瑞缇把厨房的门推死,大力拍打着男人的后背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
她急得鬓角出了汗。
“小镇…小镇会不会…会不会,被比你还坏的坏人毁掉,所有居民,再也,再也没有家了……”
麦塔颤抖地闭上眼睛,失去了平衡,“噗通”一声倒在了瑞缇怀里。
神经质
“咚!”
瑞缇的眼睛瞬时放大,那块柔软的粘湿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扑向她,完全陷阱了她的棉绒外套。
清脆的锤击声敲响了她沉闷的、压抑已久的心脏。
像花火一样绽放。
她没想过两人之间还会有这样的距离,她揉了眼睛。
没看错,麦塔扑向了她,他主动的。
瑞缇全然愣住了。
她竟然怀疑,她的计划是不是真的失败了,她是不是真的成了囚犯,被关进了监狱。
或许现在只是一个平常的午后,她在花园的躺椅上小憩,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麦塔叫醒了她,他现在还是那个被她蒙在鼓里、爱哭、傻乎乎的男人。
朦胧的状态持续到她的棉绒衣服开始流泪,水滴从中央的拉链滑落,滴在她的手腕上。
刺骨的冰凉让她的脑袋清醒了许多。
麦塔在给她诉说对小镇的担忧,而她是因为想毁掉小镇才成了囚犯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