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...你来找我？”

屋子里开着暖气，叶枫林却整个人都僵住了：“是......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没事，我来过年的。”

“啊？”叶枫林依旧呆愣，任由陈晔走进了房间。

看到陈晔坐在他家局促又破旧的小沙发上，叶枫林赶紧去给他倒了杯水。

“你当年为什么要转学？”

弯着腰的背影顿了顿，两人相遇后，陈晔从未提及过往，叶枫林总觉得他似乎有意将如今的他们与学生时代的他们割裂开来，此时不太明白对方问他转学的用意。

“即将高三了，为什么还要转学？”

叶枫林端着杯子，转过身来，单手扣了扣头皮无奈地笑着开口：“我家破产了啊，哪里还缴得起那学校一年的学费。”

“我妈来找过你，她说了什么？”

“......”将冒着热气的水杯放在陈晔面前，叶枫林顿了顿才开口，“就告诉我，让我不要和你来往了，毕竟马上要高三了，我又是浮躁闹腾的性格，你妈担心影响你学习成绩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是......是啊。你不要多想，我转学可和你妈没有半毛钱关系的，我家确实是没钱了。”

然而事实上，那时叶家才刚出现经济危机，完全有余力承担叶枫林的学费，但叶枫林清楚，要是坚持不转学，陈晔的母亲定然不介意给他家来个雪上加霜就是了。

陈晔盯着叶枫林的目光下移，随即注意到桌上的明信片，伸手将面上第一张拿了起来。

“你和赵鑫宇关系倒还不错。”

早年公司炒过叶枫林和赵鑫宇的cp，为的是塑造赵鑫宇外冷内热的形象，顺便带动下叶枫林的热度。

“商业CP啦，全靠演技的，可是那家伙和我不对盘得很，装都懒得装，镜头前也向我翻白眼，全靠后期剪辑出我俩交情好的画面。”叶枫林赶紧解释道。

“那可未必。”陈晔将明信片随手扔在桌上，“你以为谁都愿意配合你玩这种小学生把戏？”

叶枫林收敛了笑意，心想陈大老板大过年的不在家开PARTY跑他这个小破庙来就为了损他两句吗？

“你说的对，那挺好的啊，我朋友本来就少......”

看到叶枫林低垂下的双眼，陈晔掐了掐手心，他要说的不该是这些......正欲再次开口，“叮铃——”一声，门铃将其打断。

“这次多半是我的外卖到了。”叶枫林拍了拍手，瞬间又恢复了常态。

开门接过两大袋子，叶枫林将其放在桌上，弯着腰拆起了一层又一层繁复的包装。

“剪刀在哪？”陈晔看他徒手拆得困难，问道。

“门背后挂着一把。”叶枫林想也没想，随手指了指自己半敞开的卧室门。

等陈晔朝自己卧室走去，叶枫林才想起了什么。

“你等等，我......我自己来拿。”

立刻放下手中的袋子，叶枫林慌张地窜过去，但最终没有阻止得了陈晔进入卧室，以及看到床上随意瘫放着的笔记本。

陈晔先是一怔，但在叶枫林还未反应过来前，先走过去拿起了床上的笔记本和一旁放着的老照片。

笔记本他是熟悉的，是高二时他借给叶枫林的。

至于照片，陈晔拿到的一刻，从照片背后伸出的一只手刚好也捏住了它，意图抢夺。

“还给我！”

两人共同发力，眼看薄薄的照片有被撕碎的危机，叶枫林最终无力地松开了手。

时间仿佛静止，两人像凝固一般一动不动立在原地。

“别看了......”不知过了多久，叶枫林偏过头低声开口，声音略有喑哑。

陈晔倒真应声将照片放下，夹进了笔记本里。

“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哭。”

叶枫林惊于陈晔语气里的温柔，随即，眼角溢出的湿润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，指腹下滑，移到脸颊，一个清浅的吻落在叶枫林唇上。

这是完全不同于两人之前在床上唯有情色意味的吻。

嘴唇缓缓分离。叶枫林的嘴唇缩了缩，扯出了一抹苦笑：“怎么，陈总是腻烦了包养关系，想玩玩纯爱游戏？”

“抱歉。”

对方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叶枫林心口一钝，他垂下头道：“你......你哪里有对不起我什么。”相反，若不是他这一年的资助，叶枫林别说继续在圈子里混，负债累累的他恐怕早被周磊吃得骨头都不剩了。

“我是说，如果十年前我能够更坦诚一些，更可靠一些，你会不会早将一切都告诉我，让我们一起来面对。”

叶枫林睁大了眼睛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十年前，你也是喜欢我的？”

对上陈晔眼中炙热如火的神光，叶枫林心中的不安反而没有消减，胸口赌得发慌，整个身体的细胞都躁动起来。

如果十年前两人开诚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