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九点，培训课结束，楼里学生三三两两的进了电梯，这两天下了大雪，从电梯里面望出去，外面白茫茫一片，江眠缩在电梯角落，看着下面的景物慢慢放大，电梯叮地一声。

一楼到了。

江眠换了个姿势将包抱在怀里慢吞吞地跟着人群走出来，一出门，凛冽的寒风灌进他领口，他打了个哆嗦手臂不自觉得缩紧，地铁站离的不远，江眠沿着路灯一直走，路过那块巨大广告牌的时候，他停了下来。

霓虹花花绿绿的，像是一只獠牙猛兽扑倒在他身上，江眠脊背发凉，不自觉的吞咽口水，耳边又响起那道声音。

“我在这家酒吧，补完课来找我。”

是命令，江眠攥紧手指仰头看着，那些变换着色彩的灯钩织处蛊惑人心的形状，如谜语般，江眠挪动了一下。

这片收拾的很干净没有雪，江眠脚下瞬间一轻，接着一阵刺耳的喇叭声，江眠提了一口气惊恐的往后面看去。

“江眠。”不远处少年刚下了车，黑色短款羽绒服，两条长腿走路极快，三两步就跨到了江眠面前，江眠有些防备的退后两步，少年身上还带着车里空调的热气，“你爸妈没来接你吗，要不跟我顺路送你回家吧。”少年伸手指了下路边停着的车，“我爸在那儿等着呢。”

江眠顺着手指看了看，然后慢慢摇了摇头，“不……不用了。”

没等少年回话，车上少年的父亲下来了，朝这边挥挥手，“是权锡同学吧，一起走吧，这大半夜的，十点这边就封路了很难打到车的。”

“不，不用了，我要去那边乘地铁的。”江眠说着吸了下冻得已经有些麻木的鼻子。

“啊，这样啊。”少年脸上明显失望了点，“你等一下。”说着少年小跑倒车边，半个身子钻进车里，再走过来将一条奶白色的围巾放到了江眠手上，“这个先借给你，那你回家注意安全哦。”

江眠被动的就接受了这条围巾，等他反应过来，连谢谢都没说，车已经开走了。

权锡，孟权锡，江眠看着手上软软的围巾，补习的时候经常听到的名字，今天第一次看全人的正脸，江眠后退了一步，望着酒吧门扭头跑了。

同时，酒吧二楼包间，猩红的烟头被掐灭，烟灰落地，蒋彦从窗边扭身，“不玩了，先走了。”

进了地铁站，过安检的时候江眠把那条围巾给围上了，低头的时候正好遮住他半张小脸，呼吸的热气被围巾兜住，脸不那么冷了。

地铁上人很少，江眠抱着包坐在位置上，他没进去，他害怕明天蒋彦会惩罚他，但直觉告诉他，如果进去了，肯定就不止被一个人逗弄猥亵那么简单了。

之前蒋彦莫名发脾气，说要找一群人干死他。

一站到，地铁又上了两三个人，江眠缩了缩身体，弯着腰将头埋进膝盖里，感觉脚被人碰了碰，江眠将腿往里面放了放闷闷说了声对不起，很快，他的脚又被踢了下，力道重了点儿，明明刚道完歉，江眠说着对不起抬头想换个地方坐。

结果抬头就对上了那张令他害怕的脸，蒋彦离他极近，咧开嘴笑着，猩红的舌头勾了下犬齿，“宝贝。”

“怎么放我鸽子啊。”

江眠瞪着眼睛身体一抖，手上的包掉在了地上。

蒋彦一只手撑着他身后的靠背，浅色眸子死死盯住他，这种压迫感让江眠害怕到喘不过气，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猫崽一样缩在了坐位上。

蒋彦笑了声将江眠的包从地上拿来起来，然后伸手摸了摸江眠的头发，声音温柔，“走，去那边坐。”

江眠不得不站起来，往往蒋彦声音越软，他身上就会越疼。

“手凉，给我暖暖。”蒋彦音调极低，这节车厢里除了他们就有一个人，那人闭着眼睛有些疲惫的抵着手抚杆，江眠里那个人只隔了三个位置。

幸亏蒋彦够高把他围在角落里，他的视线全部被遮挡住，当冰凉的手掌钻过衣摆摸到他小腹的时候，江眠不得不咬紧下嘴唇。

“好软。”蒋彦手上用了点儿力气搓着怀里人软软的腹部，“问你呢，为什么放我鸽子啊。”

江眠腹部不由得缩紧想躲避那只手的揉弄，他背都弓了起来了，可偏偏蒋彦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腰紧紧的让他贴在怀里，躲无可躲。

没有等到回答的蒋彦半眯着眼睛，绕着脐周的食指一下对着中间那个小窝插了进去，江眠小脸立马就变色了，仰着头下巴抵在蒋彦的胸口，“主人……”

蒋彦动作停了半分，饶有兴趣的盯着浓黑睫毛下的那双眼睛，声音很轻，“再喊。”

江眠目光微垂，声音带着鼻音又喊了声，“主人。”

“再喊。”

“主人……我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主人。”

声音越喊越低，越喊越黏糊，晚班地铁上，在没人发现的角落里，被这么个微颤的小奶音叫着主人，蒋彦能从声音里听出江眠压抑着害怕讨好他，就是这样，他的小奶猫越是害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