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的走私贩子!朕帮南蛮子管教臣民,他们不来谢朕,还来怨朕,这些南蛮子果然是不知道礼数的傢伙。」
卫华苦笑着。心想您帮异国管教商人,可吃到嘴里的货物与银子却不肯吐出去,这哪里能说得通。崔家事发,林文身为庆国驻上京全权使节。却不知道其中内幕,当然要为己国地子民争上一争。
「最麻烦的还是那位参赞王启年。」卫华忽然头痛说道:「林大人只是在鸿胪寺里闹,这位王大人却天天跑太常寺,要求进宫见陛下,说崔氏乃是庆国着名大商,他们身为庆国官员,一定要维护崔氏的利益。」
皇帝闻言一怔,怒极反笑,哈哈大笑道:「有趣,真是有趣。范閒不仅自己有趣,连他的心腹也是这般胡来……明明是他自家主子想咬死崔家,让他这么一闹。不仅替范閒洗干净了屁股,还顺手污了朕一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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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对于南方地那位同行,卫华依然有些警惕,忍不住说道:「陛下,如果……将这件事情的原委暗中传回南庆。让南庆皇帝知道范閒慷国家之慨,暗通本朝,只怕会雷霆大怒……说不定他再也无法爬起来了。」
夏日里的两国谈判。让他知道范閒这个温文而雅的书生,骨子里是怎样的冷漠狠辣,以至于他接任锦衣卫指挥使后,马上便将范閒看作了自己最大的敌人,时刻想着怎么能够让范閒倒霉,此时想到这种让范閒再难翻身的毒计,不由心生亢奋,满脸期望地望着皇帝。
令他失望的是……皇帝依然只是摇了摇头。
「把目光放长远一些。」皇帝带着嘲笑之意说道:「崔家的这些货本来就在国境之中,朕要夺这些货有什么用?难道朕还瞧得上这些商人的银钱?……朝廷以往一直在与那位长公主打交道。双方都得了不少好处……之所以这次要与范閒合作,原因难道你不明白?」
皇帝拾起桌上地那本书,一面看一面轻声说道:「南朝的内库,马上就要姓范了,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把握将他消灭,那么最好还是对他客气一点,朕这个国度里地子民,还指望着那位范提司……年年不断地送些便宜货。」
卫华辞出后,皇帝的面色似乎瞬息间放鬆了许多,伸了个不雅的懒腰,打了个大大的呵欠。此时一位容颜媚丽,身着华贵宫服的女子掀帘走了出来,看着新任指挥使大人离去地方向,眨着眼睛,好奇问道:「在说什么呢?听着好像和范閒有关。」
「理理,一听见范閒两个字你就这么紧张,难道就不怕朕吃醋?」年轻皇帝一把将她揽了过来,搂入怀中轻薄着,在她的耳边说道:「范閒在南边对信阳动手了,朕……小小地配合他一下。」
不是小小的配合,崔家在北方地线路已经被完全摧毁,而留滞的货物与银两也全部被锦衣卫查封,一个以经商闻名天下的大氏族,被砍了一隻手,而另一隻放在庆国内部的手,则早已经被阴森恐怖的监察院完全斩断。
司理理吃吃一笑应道:「当然紧张了,范大人可是咱们的媒人。」
年轻皇帝一想也对,如果不是范閒出了那么个「怪主意」,让苦荷叔祖收理理为徒,以理理的身世身份,想要入宫,还确实有些麻烦。
「在看什么呢?」司理理好奇地抢过皇帝手中的书卷。
皇帝着急了,反手抢了过来,说道:「范閒专门寄给朕的石头记,最新一章……全天下独一无二,可别弄坏了。」
司理理明媚一笑,偎在他地身边,轻声说道:「范閒怎么就敢……对自己的丈母娘下手?」
皇帝摇了摇头说道:「这厮的胆子竟似比朕还要大不少,南方那座宫里比咱们这块儿要复杂太多,谁知道呢?」
北齐国最清贵的河,就是从山上淌下,绕着皇宫半圈,再横出上京古城的那条玉泉河。越往上游走,离皇宫越近,也就越安静。
今日大雪,河畔岸间隐有冰屑,苦寒无比,在已能看到皇宫黑檐,山间冬树的地方,竟有一座小园子,也不知道是什么样身份的人,才能在这里住着。
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,这时候正在园子里做苦力。少年面庞微胖,拉着圆中石磨,咬牙转着圈,石磨发出吱吱的响声,他的腿脚却有些颤抖,在这寒冬天气里,身上的衣衫竟是被汗水打湿了后背,真是说不出的可怜。
转了几圈,少年终于忍受不住了,将手中的把手一推,回过头怒骂道:「又没有豆子!让我推这个空磨干什么!难道你连头驴都买不起!」
他怒骂的对象,此时正逍遥无比地坐在屋檐下,躺在贴着厚厚褥子的躺椅上,那双明亮而不夺人的眸子,正看着檐外呼啸而过的雪花,似乎在出神。听着少年的怒吼声,她才打了个呵欠,站起身来,叉着腰,慵懒无比说道:「今天下雪,到哪里去买豆子?至于驴……现在不是有你吗?我前几天就把驴子卖了,园子里的鸡啊鸭的,过冬也要取暖,总要要钱的。」
这情形古怪的二人,自然就是被放逐到北齐来的范思辙,与北齐国年轻一代中最出名的人物:海棠姑娘。
海棠穿着一件大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