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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死了余瓷会哭吗?(1 / 2)

眼前的女孩愣怔一下,他知道她听见了。但她恍若浑然无知,关上房门。

幽暗的房间顿时显得格外空旷,球冰彻底融化,冲淡余下那点酒液。

陈瑕举起酒杯,手指与她在玻璃杯上留下的小巧的指纹贴合,将寡淡无味的酒液一饮而尽。

点燃一支烟,不抽,只是夹在指间,时不时弹一下烟灰。

他的目光落进这会儿还灯火辉煌的远处。

那里一片光明,纵使是夜晚,霓虹灯闪烁耀眼光芒,绚丽灿烂。

余瓷总有一天会像这些灯火一样,隔着玻璃,使他只能远远窥看。

早知道的事实,怎么这会儿又想起来了。

今天陈永华说干脆撞死算了。

陈瑕很认可,撞死算了,尸骨无存更好。

他死了余瓷会哭吗?

会的吧。好歹也同一屋檐下这么段日子,她没那么冷血。

有点想看她哭。

脑海里浮现自己葬礼的样子,大脑不受控制,拟出一个给余瓷撑伞的男人。

啧,陆斯宇给她下什么迷魂药了,还是说她就喜欢好学生那款?

烟头忽明忽灭,袅袅升起的烟雾黯淡失真。

有点烦。想去跑山。

说走就走。

陈瑕起身,按灭烟火。

离去之前,鬼使神差地,瞥见屋外卫生间里有什么反光。

不是镜子。

陈瑕按开控制灯光的开关,洗手池上方,一枚刀片正静默地躺在那里。

她第二次忘记收起刀片了。

陈瑕用钱包里摆样子的绒布包裹,夹进钱包里放照片的夹层。

上一次的刀片也在这,两枚刀片挤一块,撑起一个鼓起的小坡。

度过一个安然无恙的周末。

星期天与周荔在书店逛了好一会儿。

周荔拉她去猫咪咖啡厅,回到家她把衣服先一步洗了烘干,没被妈妈发现,余瓷高兴到周一。

她与周荔悄悄在身后勾手,无聊的晨会讲话,没有几个人认真在听。

除了通报批评。

“陈瑕、齐迟星、施凡,上星期四在排练室喝酒抽烟,给予警告处分一次。”主席台上教导主任表情严肃。

台下议论纷纷。在大多循规蹈矩的学生里,这样的新闻是无聊生活的调剂品。

余瓷顿住,周荔连勾她手好几下,见她没理,笑嘻嘻地放低声音,“你弟又闯祸了。”

说不上第几次,他是通报批评的常客。

小惩大诫,最夸张也不过严重警告。

毕竟校长也姓陈,算起来陈瑕叫他一声伯父。过年还会走动。

但余瓷想不明白,大课间被叫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,为什么是她。

“坐。”教导主任表情一松,保温杯里漫出淡淡茶香。

“严老师,有什么事吗?”余瓷不明所以。

严老师喝了一口茶,悠悠地说,“校园墙上拍的那个照片,是真的吗?”

余瓷垂眸,声音冷硬,“不是。”

谁会承认?

“没关系,你如果真跟陆同学谈恋爱,老师祝福。不要做冲动的事,你们可以互相学习进步。”严老师跟她说话,语气也松快很多。

余瓷不置可否,静待她下文。

“最近老师看你投学生会申请了,很积极嘛。”

“谢谢老师。”余瓷作出乖巧的模样,点点头。她有点想走了。

“是这样,最近呢,你弟弟陈瑕,我们挺头疼的。”

终于。余瓷实在讨厌大人说话,总是弯弯绕很多,半天才说到正事。

“既然你有意向进学生会,也是愿意为学校做贡献,老师给你一个特殊的职务。他们那个乐队,在筹划一年后的高中生音乐节,报名表发到我们这里了,也是一个为学校争光的好机会……你当他们经纪人吧。”严老师把几张报名表递给她。

余瓷低头,目光落报名表上。

“野草”高中生音乐节。报名表上像模像样地写明,需要有一位经纪人。

“需要有人管管这几个混小子,你们年轻人不是都说,姐姐对弟弟有血脉压制吗。你也不用真做什么,他们如果又要犯浑,你提前跟我说。”

余瓷想咬指甲,看到严老师的目光,手指微抬,又压下去。

她跟陈瑕是重组家庭的事,上高中后没人提过。她也不好在这会儿突然提起。

“您不如直说让我去做卧底。”她失笑。

话说到这里,不答应也得答应。放学后,余瓷坐教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。

她是真不想去。没办法。

强拖着身体去排练室,推开门的瞬间,调试设备的几人都回头看她。

陈瑕背着吉他,校服松松垮垮地搭在小臂。

此刻的目光里带几分戏谑,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卧底,这一点很不好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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